苏格拉里

一个努力产甜饼滴废笔帽儿,喜欢跟大家聊天所以一定多找我玩!

Sunflower 🌻(上)

这是上篇啦,设定唐林有犹太血统。

加粗是Harry部分啦



(一)

我从不听童话故事。


我童年中的故事都源自于我的舅舅 Harry。他是我唯一认识的艺术家,他作曲也写作,写作是副业。我的胎教音­乐既不是莫扎特也不是贝多芬,而都是我舅舅的那些奇奇怪­怪的意识流音乐,也许那就是为什么我天生就能和他“怪”到一起吧。他当初很喜欢我这个满嘴胡说的小朋友,会拉我到他的公寓给我弹唱,给我讲故事。现在想来还真有些奇怪,作为一名成功的音乐家,他明明十分富有,

却一直都住在他二战前就已经租下的小公寓里。不过关­于他的怪事可远远不止这一件,他给我讲的故事都和他的音乐一样奇异,可他却总是信誓旦旦地告诉我每一件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。舅舅已经去世了有些年头,但我仍放不下他给讲过的最后一个故事。


“我第一次见到太阳花,就是在这里,向窗外看去,他就在街口”


“太阳花是个男人?”二十多岁的我仍然忍不住突然用问题打­断他的讲述。


“那时我正,站在窗口刷牙”他像往常一样完全没有理会我。


“当时我爸非要,逼我学医,我气得一晚上没睡着,连夜写歌,咒骂命运,第二天早上就,晕晕乎乎的,脑子里还在想着,怎样才能不用解剖肠子、肝子、眼珠子,还越想越生气,气得直摇头!呵,咳,哈哈。”


我给他倒了杯水。


“谢谢,咳,然后我就看见了他。我第一次见到,我的一生所爱时,并没有一点欣喜,只有惊讶、后悔、与绝望。”


“怎么会?”这和我想像中的一见钟情可不一样。


“嗯,惊讶应该很明显,当时我的世界,一片灰暗,而他就那­么蹦跳着,闯了进来,和朋友唱着歌,还不时哈哈大笑,好­像有半点忧郁情绪,都是十分愚蠢的。接下来,就是后悔,我见到了世上最美的事物,通过的却是一双布满血­丝,半睁不醒,毫无神采,甚至还有点视觉重影的烂眼珠子,这足以让我后悔到…自觉去医学院报到来赎罪。”


“绝望是因为你没办法认识他?”


“哦,这的确是个不错的理由,但很遗憾,当时我的脑­子…还没那么好使,而且我的理由…要更充分。”他喝了一­口水,“由于我当时后悔地直咬牙,加上前一天晚上的怒气,我不禁咒骂一声…不该在女士面前失礼,是一个很不好的词,结果音量没控制好,太阳花回头了。”


“Oops!”


“没错,我紧接着说了一声这个,就立马𥖁下,看到我额角上这一点疤吗?当时撞的。”


“哈哈哈哈我妈跟我说是狗咬的”


“那样还显得我聪明点。然后我听见一声 “Hi!”,十分响­亮,我怎么敢回答,刚才已经证明,我最好在他面前少说­话,更何况我还满嘴都是牙膏沫子。

过了一会儿,我又听见他吼了一声 ‘用词不错啊!兄弟!’

多么可悲,我的挚爱跟我说的第一句话,竟然是对我肮脏词语审美的肯定,我还被叫了‘兄弟’。”
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,然,然后呢?”


“我一言不发,在地上坐了两个小时。”


“哈哈哈哈太怂了吧哈哈哈哈”


“我与他在一起时,就不太说话,大概…就是那时开始的。我不停地想着他美妙的嗓音,澄澈的双眸,还有他的棕发,阳光下会镀上金边,像太阳花一样。你刚才的想法很实际,不过我很幸运,还没来得及发愁,就见到他第二面了。”




(二)

“当时只有一家酒馆,愿意放我的奇怪音乐,老板还是我朋友。”


“那是其它人没品味。”


“哈哈谢谢,不过确实,我的音乐,在当时有点太奇怪了。就­算有人喜欢,多半也不会承认。”Harry笑了笑,“但他承认了。”说着,他挪了挪身子,好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。Harry 叔叔当时病了也有些时日了,我名义上是去听他讲故事,实际上也是去照顾照顾他。


“那天我正在吧台喝酒,突然,我听到舞池里传来了,我熟悉的笑声,那个让我谅讶,后悔,又绝望的声音。”


“嗷嗷嗷上啊舅舅!”


“我,连头都不敢转过去,哈哈,”他看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,被逗笑了,“你这样看起来真像你妈。”


“我觉得这光从字面意义上讲就不能算见面吧?”


“别急,还没讲完。”他打了个哈欠,“就在我喝第四杯时,一只手忽然拍了我一下,‘嘿!这曲子是你写的?’”


“是太阳花吗?!”


Harry点了点头,“我酒还没咽,就举着杯子点了点头。

‘我很喜欢。’他笑了。”

Harry皱了皱鼻子,尽管他得的并不是鼻癌,我舅舅一想到喜欢的事情就皱鼻子。


“然后呢然后呢”我得赶紧把他拉回来,不然按他这语速我这辈子也别想听完这个故事。


“‘Harry,对吧?我叫 Louis。’他直接抓起我的左手摇了摇,一屁股坐在我右边的椅子上,‘所以你是个专业作曲者?’ 

我点头。

‘哇,你可不是什么超有名的大家吧?’ 

我使轻摇头。

‘那就好,得罪名人总是没好处的。’

他沉默了一会儿,我的心要跳出来了。

‘你常来这儿吗?’ 

我点头。

‘那带我四处转­转吧?我第一次来!’ 他让人无法拒绝”


“哇!大好机会啊!”


“我当时愣住了”


“我就知道”我不禁为我不争气的舅舅翻了个白眼儿,“我印象里你没那么木讷啊?”


“可是肚子里的蝴蝶不听使唤”他笑了笑,“而且,我当时早下定决心,尽量不和他说话,毕竟上次开口,结果并不理想。”


“好吧,后来呢?”


“他生气了。”


“不生气就鬼了!”


“ ‘你不想搭理我可以礼貌拒绝,没必要这么冷漠。’ 那是我唯一次,没有觉得太阳花的声音,很温暖。”


“然后?”


“他走了。”


“快追呀!”


“你确定?”他避开镜片直接盯着我


“好了好了你到底追了没有?!”


“追了。”


“所以…???”


“我把酒撒他鞋上了。”我听到这话气愤地一拍脑门儿,他看到就呵呵地笑了起来。

“ ‘我并不是那样想的!太阳花,我…天呐!对不起对不­起,该死,我就知道我不该和你说话,真对起。’ 

那应该是我这辈子,语速的高光时刻了。好在,他笑了,我听到了嗤嗤的声音。

‘为什么不该和我说话?我很吓人吗?’

‘不!’我赶忙抬起头,那是我第一次直视那双眼睛,不犹得愣住一会儿,‘不,

呃…我是说…咳,我是怕,我会做蠢事,就像…刚才,还有现在’

‘好吧,但是我发现你做不做蠢事和你说不说话没有必然联系。’ 他眯起眼睛瞧着我,好像我在掩盖什么似的。

‘也是,我尽力了,我并不讨厌你,只是不想犯蠢在你面前。’

他挑了挑眉‘那你得做点儿什么来弥补我,嗯……,跳舞走?’

‘啊……?我不太...’我一下慌了。

‘没事儿!我带你!’他一把就把我拉向舞池,那是我第一次触碰到他。”


“你的舞蹈水平的确让人不敢恭维。”我撇撇嘴。


“确实,所以我主要在看他跳…实话讲,他并没有跳得多好,但能看得出来,他有天赋。直到那一刻,我才意识到,我写的那首,是舞曲。”


“你没有向他展示你那令人绝望的舞姿吧?那样你可就真没希望了。”


“他拉我转了个圈,不过我当时,主要在注意洒出的酒别再落到他身上,但他似乎并不在意,跳完之后,我俩的衣服都毁了。

‘你刚才说什么太阳花???’ 他朝我喊到,试图盖过音乐的声音。

我被吓得一激灵,以为他会读心,然后才想起,之前不小心说溜嘴了‘哦…哦!是我最近在写的曲子…呃…这几天总在琢­磨,说顺嘴了,抱歉。’

‘是写…’

‘什么?!’音乐声太大,我什么也听不清

没想到他径直向我走来,一双眼睛盯住我,‘是写给我的吗?’”


“哈哈!他看透你了!”


“也许吧,我至今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,他的眼睛,永远充­满着超常人负荷的活力,让人以为,任何事情,在他眼里,不过是一场欢笑,但同时,他的双眸,又非常人一般地清澈,让­人无条件相信他是真诚的。”


“我真想见见他"


“也许你见过"


“啊…?”


“他马上笑了起来,”Harry再次忽视了我,“不知道是因为,觉­得自己恶作剧成功了,还是看穿了我,为我解围。

‘想去海滩吗?’

他直接拉起我,我也无需选择。”



(三)

“ ‘来一瓶?’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顺了两瓶啤酒出来。

‘谢谢’ 还是冰镇的。

‘等等等等!’ 我准备开瓶盖的手被他一把抓住,停在半空,我能感觉到一股炽热,从我们皮肤的接触点开始蔓延,’开盖声会被浪潮声挡住的,每一种美妙声音都值得被好好欣赏。’他冲我挑了挑眉,我不敢有什么反应,就只是看着他,心里祈祷浪声可以持续久一点。

终于,在我最后一寸肌肤都烧成了灰后,浪声平息了,他松开了我。

‘呲-呲——’我以前从未发现啤酒开盖声也这么让人满足,滚烫的肌肤触碰到冰凉的瓶身感觉很好,我不禁将脸靠了上去。

‘你没发烧吧?’他突然似笑非笑地问我,我急忙张嘴解释,却被啤酒呛住了。”


“您还能再怂一点儿吗舅舅?”


“也许吧,哈哈。我只记得当时我剧烈的咳嗽伴着他的大笑声

 ‘你没事儿吧哈哈哈哈哈哈’

‘没sh咳……咳咳咳…咳呃没事。’

‘你能用咳嗽声编个曲子吗’

‘嗯……???’

他也没继续说话,只是向后一倒,躺在了沙子中。他闭着双眼,但是并没有入睡,我能感觉到他在聆听,具体在捕捉哪些声音,我不好判断。我干坐了一会儿,觉得有些尴尬,就慢慢也躺下来,尽量不发出声音。沙子还有一些来自白昼的余温,只比体温低一点点,十分舒适。

‘当你死后,是否还要继续活着?’他突然慢悠悠地开了口。

‘嗯?’

我听到他叹了口气,倏地一下坐了起来 ‘当你消失后,是否还要张牙舞爪地跳舞?’他突然回过头来死死盯住我,漂亮的蓝眼睛不给任何一寸皮肤遮挡自己的机会,好像眼前是他生前能见到的最后一幅画面似的。

我想要回答他的问题,但又突然觉得那更像是一种宣言,无需回答。似乎就在一瞬间,他犀利的目光温柔了下来,我能感觉到他那被上帝精心雕琢过的面庞变得越来越近,也许是我在向前探,也许是他在向下俯,我分不清楚。不知不觉,我已经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下巴上,带着麦芽的清新。鼻尖并没有相碰,两个脑袋默契地偏向了合适的角度,当那双眼睛终于暂收光芒时,我的唇已经贴上了他的。我的右手就像长了弹簧似的,条件反射地揉进了他的棕发,而我能感觉到他的正在我的脸颊游移…”


“咳…嗯!那个,有些情节我虽然也很感兴趣,但是你也不是非要讲啦…”


Harry皱起鼻子笑了笑“放心,后面没有什么你不该听的情节,当时我们都认为日子还很长,决定慢慢来。”


“所以后你们就在海滩干坐着?”


“也聊聊天,后来就睡着了,天亮还一起看了个海上日出,我们当年,可比你们这些小孩浪漫多了。”


“那后来呢?你们俩就成天腻在一起?”


“第二天看完日出,我们就暂时分开了”


“然后?”


“太阳花死了。”


TBC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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